2016年,非洲游戏开发团队或将向世界为自己正名。育碧卡萨布兰卡工作室是《雷曼》手游和掌机版本的开发商,而尼日利亚、肯尼亚、喀麦隆、摩洛哥、南非和加纳等非洲国家的独立开发团队,正在努力构建覆盖全非洲范...

2016年,非洲游戏开发团队或将向世界为自己正名。育碧卡萨布兰卡工作室是《雷曼》手游和掌机版本的开发商,而尼日利亚、肯尼亚、喀麦隆、摩洛哥、南非和加纳等非洲国家的独立开发团队,正在努力构建覆盖全非洲范围的游戏产业。

移动游戏生态系统

尼日利亚工作室MaliyoGames联合创始人雨果·奥比(HugoObi)在接受上方网记者采访时说,他的团队最近已经从开发Facebook网页游戏向开发安卓游戏转型。他表示,非洲移动游戏生态现状与北美截然不同:智能手机普及率迅速上升,但目前仍落后于功能手机;市面上绝大多数智能手机都是中国厂商制造,售价低于50美元,处理和储存能力都相对有效的廉价安卓手机——单部手机最多可同时容纳10款简单游戏。与此同时,应用内购买(IAP)在非洲移动游戏中也不多见,当地开发团队更倾向于通过订阅赚钱。

“人们可以通过电信运营商,按照游戏时间付费。”奥比解释说。“这项功能没有集成到应用内组件中,是一种基于订阅的收费模式。换句话说用户花了钱,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体验游戏。”在非洲,由于信用卡诈骗事件频繁发生,很多人不敢在网上使用信用卡。

据奥比介绍,非洲开发团队需要将自家游戏推向本地运营商运营的不同应用商店。对非洲开发团队来说,GooglePlay和苹果AppStore更像是他们面向海外市场推出产品的门户,因而登陆谷歌和苹果应用商店的游戏版本也将更多地采用应用内购买模式。

在另一方面,奥比认为非洲本地玩家的喜好也很难把握。“没有数据能够帮助我们做出更明智的决定。数据库太小了,我们不清楚哪些游戏品类更受非洲玩家欢迎。”他说。“我们推出过策略游戏、街机过关游戏,以及基于场景的游戏。目前,我们正在研究尼日利亚玩家最偏爱哪种游戏类型。”

肯尼亚工作室BlackDivisionGames也在尝试面向非洲本土市场开发移动游戏。这间工作室的最新作品叫做《KukuSama》,是一款将像素鸟风格与非洲主题相结合的游戏。BlackDivision创始人安德鲁·卡吉亚(AndrewKaggia)告诉记者,《KukuSama》很受玩家欢迎,但公司去年面向PC和安卓平台推出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NairobiX》市场表现更好。“外星人入侵内罗毕市是游戏的主要剧情。”他说。

《NairobiX》是非洲为数不多的3D游戏之一,吸引了非洲多家主流媒体的报道。卡吉亚表示,公司计划在未来推出以其他非洲城市为背景的更多类似游戏。

成功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MaliyoGames、喀麦隆工作室Kiro’o Games、在加纳和肯尼亚设有办公室的LetiArts等非洲游戏公司都是媒体宠儿。除了非洲当地媒体之外,《快公司》、BBC和Buzzfeed等欧美主流媒体,以及Polygon和Kotaku等垂直游戏媒体也都对这些非洲游戏行业的领军企业进行过报道。

部分非洲游戏公司曾被媒体与Rovio或Zynga等进行对比,但截止至目前,取得商业成功的非洲游戏公司并不多。Maliyo旗下最热门游戏每月活跃用户(MAU)约5万,LetiArts通过为非政府机构提供咨询顾问服务获取收入,而Kiro’oGames则仍忙于为公司处子作《Aurion:Legacy of the Kori-Odan》的上线做准备。

有意思的是在非洲,最成功的一批游戏产品并没有明显的非洲印记,例如《雷曼:嘉年华》、《桌面地下城》和《武装原型》等等。《武装原型》开发商FreeLives研发人员向记者表示,与肯尼亚、尼日尼亚等国游戏开发团队相比,南非开发团队拥有不一样的文化。

“作为南非白人,我们的文化是西方式的。”程序员卢安·罗茨曼(Ruan Rothmann)说。“我们跟美国或欧洲人观看同样的电影,听同样的音乐,说同样的语言。”绝大多数其他南非独立开发团队也差不多。“在南非,参与游戏开发的白种人比例大概占到92%左右。”Free Lives工作室总监伊万·格林伍德(EvanGreenwood)补充道。

虽然南非游戏开发文化与非洲其他国家有所差别,但对FreeLives来说,在南非创办工作室将无法回避其他非洲同行所遭遇到的挑战。在整个非洲,政府对游戏开发提供的资助微乎其微,游戏开发教育程度远远落后于欧美国家,互联网速度缓慢且不稳定,经常断电……

硬币的另一面是,虽然非洲游戏开发缺乏成熟的基础架构,但当地生活成本较低。罗茨曼告诉记者,在南非,英国游戏从业者最低薪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待遇;FreeLives目前拥有7名成员,在格林伍德租了一间含桑拿浴室、按摩浴缸、游泳池、厨房和一座大花园在内的豪宅——但如果办公地点在美国旧金山,同样的租金只够租一间含2-3个卧室的房间。

低廉的生活成本为非洲独立开发团队提供了更大增长空间。Kiro’oGames目前拥有19名员工,开发RPG《Aurion》至今已经接近两年时间,其间通过众筹融到了大约25万美元资金。而在Kiro’oGames创始人奥利弗·马迪巴(OlivierMadiba)看来,公司团队还要进一步扩大,需要招募更多新员工。

金钱很重要

几位接受上方网记者采访的非洲游戏开发者相信,大型游戏发行商的投资将有助于非洲游戏产业增长。他们认为这将吸引更多非洲人进入游戏开发行业,同时刺激政府采取行动,改善游戏开发的基础架构,提供游戏研发资助、培养更多本土人才。截止至目前,谷歌、亚马逊和微软等科技巨头都在非洲设有办公室,而罗茨曼相信在不远的未来,国际型的大型游戏公司也将在非洲开设分支机构。

卡吉亚和奥比认为,非洲本土开发团队应当更频繁地开展合作,交换想法,并共同开发游戏项目。这既能够提升非洲开发团队在全球范围的影响力,同时也有助于形成一个规模比过去更庞大的人才库。Tawia目前正积极游说Supercell和Rovio等移动游戏巨头,邀请他们在非洲开设卫星办公室,但他发现大型手游公司目前正考虑向亚洲市场扩张业务,非洲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目前来看,这些大公司还根本没有考虑过非洲。”Tawia说。

前育碧卡萨布兰卡工作室设计师YassineArif对此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他表示,当1998年育碧在卡萨布兰卡创办工作室之前,摩洛哥游戏产业尚未成型。虽然育碧卡萨布兰卡工作室目前雇佣大约60名员工,但绝大多数经过育碧训练的摩洛哥本土开发人才后来移居海外,留在本土创业的开发者微乎其微。育碧卡萨布兰卡工作室可能令人觉得摩洛哥游戏产业欣欣向荣,但这是一种假象。

从头开始

Arif和奥萨玛·侯赛因(Osama Hussein)都曾供职于育碧卡萨布兰卡工作室。在2012年,两人联合创办了摩洛哥游戏开发者协会,希望推动摩洛哥当地独立游戏产业的发展。Arif称在2016年内,多间摩洛哥独立工作室都将推出游戏产品。

虽然有游戏大厂育碧的存在,但摩洛哥游戏生态系统仍然不够成熟。“当我在北欧的时候,我注意到创办一家独立游戏公司要容易得多。这是因为北欧游戏生态已经很完善了,人才也很多。”Arif说。“然而在摩洛哥,当我离开育碧时,我感觉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当我与投资人和用户沟通时,我得向他们解释游戏产业是什么,孕育着哪些机遇。幸运的是,大家都挺信任我们的。”

在其他非洲国家,游戏开发团队也面临着类似困境。但Tawia表示,随着时间推移,非洲公众对游戏的态度正在发生改变。创作游戏开始让人们感到兴奋:LetiArts没有打任何招聘广告,但平均每个季度都会收到超过30份实习申请;突尼斯游戏开发者协会联合创始人侯赛因·本·阿莫尔(HoussemBenAmor)告诉记者,全球GameJam突尼斯站去年吸引了170名开发者参加,今年参会人数预计将达到210。在整个非洲大陆,独立游戏开发团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

从历史维度来看,非洲长期被业界视为游戏荒漠。但在游戏产业全球化进程不断提速的今天,Maliyo、Kiro’oGames和LetiArts等公司希望改变现状,通过游戏产品,向世界传达非洲神话、动漫或音乐等传统文化元素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