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之中的少年少女是谁,他们跟安娅·哈特曼遗忘的过去又有什么联系——?
◆ 第二章 ◆
被连日的雨水洗净的田野和山坡青翠欲滴,在初夏微风的吹拂下起伏着,仿佛在抚摸蓝灰色的晴空。田埂之上,两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孩子慢慢地走着。
男孩一边艰难地挪动左腿,一边向身畔的女孩讲述井的故事。
“从前父亲不让我外出,我只能在花园里玩,母亲身子弱,不能陪我,所以我一直是一个人玩耍。很多人警告我,花园里有一口枯井,要小心不要掉进去。但从没有人告诉我那口井在哪里,长什么样子,有多深。”
“那不是很危险吗?万一不小心掉进去怎么办?没人管这种事情的吗?”女孩问,她小心地扶着一瘸一拐的同伴前行。男孩喜欢讲故事,而女孩恰巧是安分的倾听者。昨天他讲的是圣经里大卫王和他妻子拔示巴的传说。
“大概是大家都觉得不大可能发生吧。”男孩说,“所以我最终还是掉进去了。”
女孩吓了一跳,既因为这一事实,也因为他轻描淡写的语气。
“井很深,但掉下去很快,嗖-砰!一下子就结束了。”
“所以你的腿也是那个时候……?”女孩似乎明白了过来。
“算是吧。”男孩答道,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刚更换的义肢。对处于成长期的义肢使用者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配合发育的身体频繁更换和调试义肢。女孩隐约记得男孩说过,他每年都要到美国接受义肢更换和检查的手术,几天前刚从那里回来。
“疼吗?”
“疼,疼得声音都发不出。身边都是爬来爬去的不知道是老鼠还是蜥蜴,井口的光圈看起来像月亮差不多大,恐怕再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发现吧。当时想着死了还好些。”男孩说。
“真可怕。”女孩说。
“也不一定可怕。只要不睁眼看,就感觉不到自己在井里。但除非真的死去,否则人还是会睁眼的。”
“那么,最后是谁救你出来的?”
“没有人来救我。我一直在井底,从未出来过。”
“诶,你又编故事哄我。”女孩为男孩未曾遭受这一悲惨命运松了一口气,但当她抬头看见男孩的表情时,她忽然觉得这似乎不是单纯的故事。
男孩的脸本算不上精致,黝黑的脸部带着多少粗犷,但女孩并不在意,毕竟她生来认识的异性,都是面容硬朗的军人。但男孩爱笑,这是跟女孩所认识男性的决定性不同。
然而此刻男孩没有在笑,表情肃穆得像即将踏上战场一般。
本期互动问题:
在女孩眼中,男孩与女孩所认识的其他男性有何不同?
全部评论